药儿_狂热江雪厨

思春期.2

刀剑乱舞,all婶

………………………

除了歌仙,和由季关系称得上亲密的只有其他几位意气相投的付丧神。当然对别的刀绝不是疏远或讨厌,不如说,在一起生活了好几年,几乎都变成了家人一样不再单纯地以喜好、讨厌来衡量地位的关系了。

要说的话,大概就是直系亲人和远房亲戚的区别?

在这之中,江雪左文字毫无疑问属于远房亲戚这一类。和每天都能见到由季的歌仙不一样,除了周末的本丸例会,江雪只有在极偶然的情况下才会在本丸里和她相遇。而且大多数情况下,只有他注意到了对方,因此也就没有打招呼的必要了。交流的次数很少,然而关系不会被斩断,确实就是这样的远房亲戚。

不过在这一天,极少见的,江雪在缘廊上面对面和由季相遇了。

她是一路跑来的,在见到她的身影之前就已经听见了木地板被敲响的脚步声,按起始的大概方位推测,她应该是从歌仙那里跑出来的。因为跑得很快,由季一下子就撞在了江雪的身上。

但江雪很快明白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因为之后歌仙表情严肃地从后面走来,由季马上抱住了自己的手臂,一副找到了挡箭牌的样子。

由于没有预料到同僚会在这个时候出现,歌仙愣了一下,停在几步开外,放缓了语气无奈地训斥道:“太失礼了,别这样对江雪殿。”

“哼!”女孩子抬起头用力地哼了一声,粉色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丝毫没有对监护人妥协的意思。现在她有了倚仗,先不说对方会不会站在她这边,光是他在这里,也会让歌仙有所顾虑。

“主上,歌仙殿,这是?”江雪没有收回自己的手臂,任由她抱着。她一边摇头晃脑一边朝歌仙吐舌,这个动作带动了身体,她的胸口也在他的手臂上蹭来蹭去,隔着衣物,微微隆起的两处柔软和中间浅浅的谷间的形状,经由触觉清晰地传到了他的脑海中。

“唉,让您见笑了。”歌仙叹了口气,他不好当着江雪的面说重话,也更不会直接把她拉过来教训,只得以不赞同的眼神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由季,语气也软了许多,“迟点可要过来认错。”

“谁会认错啊?”证实拉来旁刃当挡箭牌这一招确实有用,由季就更加肆无忌惮了,“江雪,我们走。”

“嗳……”江雪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突然之间关系就拉近了这么多,还是当着初始刀的面,这下他可真是左右为难了。

但歌仙向他笑了笑,目送他被由季拉着走开。

在这座本丸里,那些平时和由季越是缺少亲近机会的刀,就越无法拒绝她。这真是特别奇怪但也不难理解的一件事,就像歌仙和江雪,两相对比之下,就会知道怎么回事了。

“你要到哪儿去呀?”抓着江雪的手走了一段距离,回头看不见歌仙了,由季才把注意力转到了他的身上。

本丸的付丧神很多,只要是性格开朗的,由季多多少少都会跟他们有一些交情。也有像江雪这样文静的刀,即使偶尔呆在一起也不怎么说话,就只在见面时互相点头打个招呼而已了。不过由于发生了今天这样的事,即使江雪根本没有表态站在她这边,她也擅自把他当成了“同伴”。

“藏书室。”江雪回答道。

“你喜欢看书?”由季顺势提出话题,“我也喜欢呢。你平常都看什么样的书?”江雪还没有回答,她突然笑起来,抓着他的手摇了摇,“肯定是经书对不对?我以前见过的。”

看着那笑得微微眯起的水润双眼,江雪有些发愣,“您见过吗?”见过什么?见过经书?还是见过他在看经书?

“我小的时候,有一次跑进你们左文字的房间去找小夜呢。”一回想起童年时代同短刀玩耍的事情,她的心情就变得轻快起来,边走边抓着他的手前后晃荡,“那个时候,你在很认真地看书,我和小夜绕着你转了几圈,你连看也不看我们。”

“啊。”经她这么一说,他确实想起了过去的一些事情。之所以还对这件事留有印象,是因为那天在由季被歌仙抱走之后,小夜向他道了歉,说是打扰了他。

“除了经书,还会看别的书吗?”

“有的。”江雪对她的健谈打从心底感到佩服。

“对了,江雪,我想拜托你一件事。”走着走着,她停下了脚步。

“是什么?”他不由得想起刚才她把自己当成挡箭牌的事。

“请帮我保管一样的东西。”由季在嘴唇前面竖起一根食指,收起了嘻皮笑脸的样子。

他不由得左右看了看,见没有其他刃经过,才低下头放轻声音:“是什么样的物品?”

“这个。”由季郑重其事的用双手递出了一本书。

色彩鲜艳的封面上,女性几近全果的全身画像无比丰满,束缚着身体的窄小布条被撑得几乎裂开了。

“拜托啦,我只有江雪可以托付了。”没等他答应,由季就拉起他的手把那本书放了过去。

“……”

“可别让其他人发现。”

“……”

阴差阳差之下,和主人之间的距离突然拉近了不说,竟然还成为了共有秘密的同伴,每每想起这时候的事,江雪都会忍不住在心底叹气。被迫帮由季保管一本“禁书”,不久后他知道了这东西正是那天引起她和歌仙争执的罪因,也可以说是让他和由季有了在点头打招呼之上交情的契机。

偏偏是这样的物品。

而且在那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由季根本没有向他问起过那本书的事。应该是忘记了吧。虽然交给他的时候,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看起来就像在托付什么宝物一样。

在付丧神之间,除了各自以往的经历和当下的战斗,说起最多的共同话题就是由季。毕竟是自己的主人,又是活泼好动的少女,除却众刀有意无意忽略不提的旑旎成分,他们关注得更多的,是她近来所做的种种任性之举。

青春期,反抗期,发育期。从他们的闲聊里,江雪听到了这样的词语。藏书室里有一些和人类有关的书,所以江雪也并非对人类一无所知,通过这些书,他大致理解了那些词语的意思。

但是他没有从任何刃口中听到过,“思春期”这个用词。

所有刃都在这一点上达成了默契,近乎小心翼翼地守着一个公开的秘密,谨防有谁在一片静默中突然出声宣告,从而戳破那层朦胧的薄纸。

心知肚明,却又心照不宣。

由季依旧天真烂漫。

然后某一天,在本丸里偶然相遇的时候,由季向江雪搭了话。

“江雪,你有时间吗?”

他几乎以为之前那段莫各其妙的交情已经莫名其妙地结束了,可是这会儿,她又笑嘻嘻地凑过来,无比自然地抱住他的手臂,把上身贴近他。

她胸前的峰谷起伏似乎又更分明了。

江雪迟疑着点了点头。

“之前的书啊……呐?”她用肩膀轻轻撞了一下他,态度无比亲昵,由下往上看着他的眼神含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一直放在房间里。”他又不可能把她交给自己保管的东西扔掉。

“嗯嗯,我能过去吗?”

“……”

“要是我带回去,一定会被发现的。如果是在江雪这边就不怕啦。”

“……”

果然,应该在她想起这件事前把那本书处理掉。帮着她欺瞒劳心劳力的初始刀,他多少有点愧疚。不过后悔也来不及了,不管是由季单方面认为,还是从形势上来看,现在他已经成了她的同伴了。

把由季带到房间的时候,明明自认为并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不知为何他开始在心底祈祷起来:希望没有被任何刃看见。

江雪放弃了劝说由季不去看这本书的念头。这是歌仙也做不到的事,更不必说他了。于是他把那本书从抽屉里拿出来,交到了她的手上。

“那就暂时借用一下地方啦。”由季接过书的时候,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在地板上跪坐下来,姿势还没定好,又改成了盘腿。大概是在歌仙的教导下,身体虽然记住了礼节,但还是以舒适为首要考量。这个坐姿使得那件褶子整齐的裙子被张开的大腿撑开了,女孩子泛着浅粉色的膝盖也从裙摆里露了出来。

江雪把视线从她两腿撑起的裙下空隙移开,把刚刚落入眼中的那一抹与阴影截然相反的白色强行从脑海中驱除出去。他在另一边坐了下来,双腿并在一起,稳稳当当地把小腿压在了身下。要把背脊挺得比平时更直,把全身的重量都集中起来压在小腿上,从而加重胫骨磕在坚硬木地板上形成的不适感。

只有借着这种持续的钝痛,他才能忽略两腿之间渐渐升起的怪异的胀痛。

这个时候,他似乎懂得了其他刀对那个公开的秘密避而不谈的原因。

主人的思春期。

“江雪。”由季突然轻轻叫了他一声。

在无法预料的全身一震之后,他抬起头,看到了她凑近过来的带笑的脸。她坐在他的面前,两腿合并,屈起的双膝朝着同一侧,上身却随着双手押在地板上的姿势往前倾斜,几乎贴到他的胸前来。

“主上……”他不着痕迹地往后仰,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女孩子却罔顾他的苦心,抬起一只手从他的胸前拿起一络儿水色的发丝,绕着指尖玩了起来。他的视线落在她微微焦黄的黑发,和从额发间翘出的睫毛上,直到她的眼球往上转动,褐色的瞳孔里倒映出了他的样子。被这样天真烂漫的眼神看着,他很难不感到心虚,只好把视线往下移,扫过她的鼻尖,嘴唇,在她那从黑色镶红边制服领口里露出来的一小片雪肤短暂地停留了一下。

“呐,江雪。”她的下巴几乎抵在了他的胸口上,“你看过这本书了吗?”

“……”

到底是谁的思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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