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儿_狂热江雪厨

思春期.3

刀剑乱舞,刀x女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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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在这里,我在这里做什么?

宗三躺在手入室的床铺上,望着悬挂在天花板上的灯箱,心底涌起了此前从未想过的问题。倒也不是对人类的哲学有什么突发的兴趣。伤口一分一秒以刚好能够被感知得到的速度愈合,边缘处皮肉生长时的那种轻微的痒感,并不是特别难受,但就是令人无法忽视。

由季伸出白皙的手,把他额上散乱的发丝拨开,看着他露出完整的光洁额头和蓝绿异色双瞳。

那片白影在他眼前晃动了一下又离开,他的视线也不由自主地追随上去。

“到外面去吧。”宗三说。

她在这里,他就更加没办法好好休息了。指望一觉醒来又是完好无损的肉身可真是奢侈,这位心思多变的主人可不会让他如愿。

“不去。”由季摇头,过了一会儿又补充,“过一会儿再去。”连她自己也拿不准自己是否有足够的耐性在这里陪他呆下去。

宗三对她的回答不置可否。现在他躺在这里一动也不能动,自然也没法做些什么。即使能动,倒也不至于会把她拎起来扔到外面去。对付小时候爱耍赖的她的手段,现在已经不管用了,再说既然已经长成了这个身段,别说是他,连歌仙要抱她,都得斟酌一会儿这样做适不适合。

过去他也曾和歌仙一样,是照顾这个孩子的刀之一。在她渐渐懂事,可以自己做一些事之后,围绕着她的刀就只剩下歌仙,旁刃都退到了一边,只在歌仙缺席时才偶尔代劳。不知为何,在这些刀里面,由季又特别亲近他。

已经忘记小时候被他提着后领扔到外面去的事情了吗?

他的眼睛一直对着坐在床侧的由季。

由季又在玩他铺在枕上的头发了。之前也跟她说过,喜欢长发的话就自己蓄起来,但她以自己打理不来否决了这个建议。自从歌仙等刃不再插手诸如沐浴梳妆这类的事,她就更不愿意在这些事上下功夫了。把头发蓄长只会让日常生活变得更加不便。说到底她只是手痒,不仅仅是宗三的头发,和宗三同时期显现的青江、乱也曾经遭过她的毒手,系上缎带,编发,也不知道这种事哪里有趣了,能让她这样反反复复地玩也不感到厌倦。

玩头发也就算了,毕竟头发没有触觉神经,除了被拉扯的时候,完全不会让他感到不适。现在她的手又移到了他的脸上。

“宗三比女孩子还好看。”由季说。

“说什么傻话。”宗三翻了个白眼。

“是真的,睫毛比女孩子还长,”她认认真真地举证,伸出指尖点了点他的睫毛,看到他受了触动眯起一只眼睛,又把手指移到他的嘴唇中间,“嘴唇也比女孩子柔软。”

宗三不知道人类对“好看的”标准,也没有兴趣知道。像由季这样,把细部分割出来分别进行对比的说辞倒是让他容易理解了。

“还有呢?”

“皮肤也很漂亮。”由季如实回答。

她把整个手掌贴在他的脸上,大胆地轻轻抚摸。她的手心温暖,但手背却有点凉,反过手来让微屈的指节在他脸上抚过时,他体会到了类似边角圆滑的香皂从皮肤上掠过的感觉,虽然没有留下那种滑溜溜可以搓起泡沫的痕迹,但与沾湿相近的凉意却被那一片皮肤记住很久。

过去他就有过代替歌仙陪幼儿睡觉的经历。精力旺盛的孩子不听到满意的故事就不肯睡觉,他只好闭上眼睛不去理她,然后她就会触碰他的脸和手,以此进行单方面的游戏,往往到睡着的时候手还是搁在他的脸上的。现在,在这玩耍里,又多了一种类似探索的意味。

“可以摸摸喉结吗?”

“什么?”听到“喉结”这个词时,他就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唾液。

由季的手移到了他的颈部。他的下颚首先接触到发凉的手背,觉得凉了就忍不住缩起下巴,恰巧把她温暖的掌心压得贴在咽喉处。她摸得很认真,指腹在他脖子的皮肤上细细摩裟。宗三突然想到,战斗之后留下的汗水和血的污渍,难道她就不在意吗?不,为什么他要去想这件事?就算污了手,困扰的人可不会是他。

“你之后会告诉歌仙吗?”

“你认为呢?”宗三反问。

歌仙是不会直接对她说不许做这样的事的。任由她独自摸索,在她真正明白以前,还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足够让她成长到适合的年龄;但是如果强硬地为她设限,她就会立刻察觉到其中要害,人类孩子不可理喻的逆反心理会让她变得不受控制。

为了不出现那样的情况,才会对她如此纵容。

“讨厌。”由季拉了拉他的头发,“我只是好奇嘛。”

“好奇什么?”

现在她的手背和手掌一样温暖了,因为被他的体温浸透。她的手要往下移,宗三缩起下巴轻轻夹住了她的手,但也不指望这样做可以阻止她继续胡来。

“宗三的身体。”

“哈?”应该夸奖她的直率吗?

“明明长得比女孩子还好看,但却是男人。”由季低下头打量他的胸口,那里的衣物破了好大一个口子,而且他的前襟本来就很松散,这样一来就露出了更多的肌肤,“手指也好,脚也好,无论哪里都比女孩子好看呢。”

手指?脚?她为什么会注意这种地方?

“我想知道宗三和女孩子不一样的地方。”

“……”

宗三觉得,还是把她拎起来扔到外面去比较好。不过也只是在心里这样想想而已。从以前开始,面对这个孩子他就没有什么办法,果然还是闭上眼睛装睡好了。

“可不要太过分。”他可不想被做奇怪的事情。

“诶,你要睡觉了吗?”闻言由季把放在他脖子上的手收了回来。

他闭上眼睛,决定不再理会她。

耳边清静了一阵子,他还来不及舒心,就感觉到一条手臂被拉了起来,然后有什么既温暖又柔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肋部。随后他的手臂被放了下来,搭在了那个东西上。那个触感,忘了是什么时候,他曾经碰到过的,由季的校服的布料,算不上柔软,有一些细腻的纹路,边缘的地方缀有细细的红色横条。

不久后,温热的吐息穿透了他的衣物,熨在了他肋部的皮肤上。就像几年以前,他不得不陪一个麻烦的孩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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