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儿_狂热江雪厨

深水(江雪 x 女审,玻璃渣勉强HE,瞎掰系列,以及其实文章标题该改成《深井冰》)

刀剑乱舞乙女向同人,江雪x女审神者。玻璃渣HE(?)。这次是真的瞎掰到我想掐死自己了。

 

最近赌到好多江雪,常常脑补到本丸8个江雪把我团团围起来对着我念经的样子……这是名为江雪的精神污染啊。

 

这是个有点虐但并不会BE的故事,说的是江雪把婶婶神隐之后两个人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处于不老不死状态的婶婶厌世投水自杀,被救后为逃避现实而陷入漫长的沉睡,好不容易醒过来却又记忆错乱了的故事。婶婶疯了,江雪也快疯了。

 

……………以下正文……………

 

往无底的水潭深处坠去。

 

水波从这边涌来,又往那边流去,不停地有绵柔得让人想抵抗也找不到着力点的力量从四面八面挤过来。仰躺的姿势让四肢得以舒展,倒是没有任何想象中溺水者该有的诸如挣扎和抽搐的肢体反应,被微凉的水包围着反而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安稳感。

 

水面上被水体折射得不停变幻的光线也越来越远了。就那样一直往无底的水潭深处坠去。

 

……嘛,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牵挂的呢。只需闭上双眼等待那个时刻的来临。

 

死亡。

 

不对。还有什么重要的……

 

……………………

 

怀里的人儿的体温正在慢慢地回复。也不知过了多久,望了望天边想靠天色来作判断,只见东边昭阳初升,西边夕阳下沉,一一这种两个太阳同时出现的景象如果被她看到,一定会表现出惊奇的样子来吧。终归是基于神力创造的幻境,所以难免会因为受到他的心境影响而产生异状。

 

她的头枕在他的胸前,湿漉漉的乌黑发丝贴在脸上,两相对比之下更显得浸过水的肌肤苍白如纸。他的衣服也被浸了个透。用一边手臂搂住她的肩膀,他空出一只手来解下袈裟,然后将肩甲连带袈裟一起扔到地上。本想就这样抱着她起身走掉,突然想起似乎忘记了什么,呆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去捡被袈裟掩盖只露出刀柄的本体。

 

太沉重了。所以选择只带走最重要的东西。

 

太累了。所以已经承担不了更多的东西了。

 

但是即使把最沉重的袈裟扔掉,也并没有觉得轻松多少啊。

 

他抱着汲取了他的体温正在逐渐回暖的伴侣的身躯,在不知是清晨还是黄昏时节的冷风中,站成了一道萧索的背影。

 

花了点时间借由诵经来平静心境,看着明暗各半的诡异天色,不知该让它显示白日还是夜晚。床榻上的人儿睡得正香。他笑了笑决定要在她睁开双眼的瞬间让她看见清晨的阳光。

 

季节的话,最好是初秋。因为她怕冷也怕热……另外,也该让庭院里的果树结果了,她一定会高兴的,毕竟是个贪吃的人呢。

 

只要她仍然愿意睁开双眼。

 

跪坐守候的期间,庭院里的果树结了果,落了叶,枯了枝,复又抽了新芽。循环往复不知多少轮,树未曾疲惫,他又怎敢承认自己累了?就算等待的时间有点漫长,除了等待也别无他法。毕竟她不仅贪吃,还常常贪睡赖床……叫也叫不醒,还要担心她睡迷糊了,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了……

 

长时间的注视使他没有错过她睫毛抖动的那个瞬间。本来沉静到几乎要化作一尊雕像的人,终于睁开了她的双眼。

 

庭院里的草木瞬间开满了花。鸟叫虫鸣。阳光倾泻。世界复苏。

 

她左右看了看,眼神里有着刚睡醒还没完全清醒的茫然,花了好一会儿才认清了目前的状况,继而睁大了双眼看着他。

 

“啊咧?今天的近侍是江雪吗?”

 

“……”他的心猛然一颤,陡然睁大了青蓝色的双眼。

 

“喔,想起来了,清光说过今天要出阵去池田屋来着,所以近侍会换成别人……”没有注意到他复杂的表情,她在脸旁竖起一根食指作出回想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又抬头对他笑了笑,“这段时间就麻烦你陪在我身边啦,江雪。”

 

“……只要您如此期望。”

 

借着掩面打哈欠的当儿,偷眼从指缝间看了今天的近侍一眼,一一哎呀呀,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这位美人很养眼呢,一大早就有这样的眼福吗,这可真是……

 

江雪看着她掩不住傻笑的样子,半天无言以对。

 

自长眠中醒来之后让一切归零,还真是她会选择的处理方式呢。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也要逃避既定的宿命,他已经让她厌烦至此了么?波澜不惊的岁月绵延无尽,总得换一副面目,换一种相处模式。怎么想都觉得这就像把日子过成了白开水的老夫老妻那样。

 

忍不住掩面笑了。

 

“嗯?怎么了?我的脸上有枕头的压痕?”她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请快点洗漱吧。”江雪心情很好地伸手过去,本想摸摸她刚睡醒还带着点红晕的脸颊,转念一想又把手掌停在她的头顶上揉了揉。

 

看着他转过身去斟茶,她捂着自己被摸过的头顶,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高兴。她掀开盖在腿上的被子站起来,却因为双腿无力一下子往前摔去,整个人狠狠地扑在了近侍披散着浅青色长发的背上。幸好他穿的是普通的浴衣而非出阵服,否则磕在肩甲上可有得她好受的了;但这个状况也说不上多好,——一大早就给近侍添麻烦,如果他手上捧着的茶水是滚烫的,那可就太对不起他了。

 

茶水洒了大半在腿上。江雪放下手中的茶杯,先是扶住趴在自己背上无力动弹的人的双臂,等她勉强站稳了才转过来撑住她的身躯,“您睡得太久了。”

 

“诶诶,抱歉,江雪,身体有点奇怪……”面对着面她的双手扶在跪坐着的近侍的双肩上,由于原因不明的身体无力,她只能借由这个姿势来转移身体的重心,——大概是因为睡相不是很好,仅靠一条腰带维系着的寝衣如今正是衣襟大开的状态,自己未着内衣的前胸几乎要裸露出来了。还好他低垂着视线根本就没在看。

 

若无其事地起身扶她进了浴室,让她靠着洗手台站着,他在背对她转过身去时松了一口气。

 

果然她的本意就是要折磨他。不仅擅自遗忘一切,还要以这样天真的姿态来诱惑他。然而按照她如今的设定,数百年以前他刚刚来到本丸的时候,他仅仅是所有从属于她的刀剑的其中之一,还未跨越主从关系的两人根本就不存在发生那种旖旎之事的可能吧。

 

她把自己藏在门板后面,只露出半张脸来看他,“那个,江雪……”

 

“怎么了?”

 

“我的衣服……”

 

他的眉头纠结了一下,看了看房间那一头的衣柜又看了看她,最终不敌她乞求的眼神,认命地去为她拿替换的衣服。

 

确实这个两人居住了数百年之久的居所是仿造从前的本丸创造出来的,房屋庭院和本丸外的田地,竹林,溪流,包括她投水的水潭——最初只不过是对现世印象贫乏的他随意堆砌的景致,倒是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让她回溯到那一段逝去的时光。自欺欺人的是她,所以这并不是他的谎言。只要这样反反复复地说服自己,然后在看到她的嬉笑嗔怒时更加确定配合她的失忆去演戏的做法并没有错。至少让她活得像个人类,而非行尸走肉的空壳。

 

他有无限的耐心可以陪她胡闹下去。

 

一语中的。诚如他做好了心理准备要任她胡闹,她是真的没有让他的心理准备白做。

 

她说她要江雪嫁给她。

 

骨碌碌地在地板上滚过来滚过去的人儿不时撞到他的腿上或后腰,他不为所动地抄写着经文,任她一个人自娱自乐。按照她的认知,在其他刀出阵远征久不归来的当下,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近侍是唯一的同伴。花了不长不短的时间来“熟悉”彼此,轻易让她摸清了他的底线到哪里,这下她就理所当然地抛开顾忌撒起野来了。而他根本毫无办法。

 

“呃噗”她滚过来脸撞到了他的腿,也许是撞得疼了,这才消停下来,捂着鼻子默默地看着他。

 

江雪被她看得不自在,皱着眉低头看过去,她马上露出了傻笑。

 

“江雪嫁给我吧~~~”

 

他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抬起来,另一手执着蘸足墨汁的毛笔在她的额头上画了几笔。她鬼吼鬼叫着挣扎了几下,在他温柔的目光注视下起身冲向浴室,对着镜子想看看自己的脸被画成什么样子,结果捋起额发只看到一个“女”字。

 

“我想我应该提醒一下,您的性别是女性。”江雪无视她把刚刚洗过还沾着滴滴答答的水的脸往他背上蹭的行为,——即使不看也知道那片衣服湿成什么样子了。 

 

“我不管啊,我要江雪嫁给我啊嫁给我~~~~~~”像八爪章鱼一样攀住他的背部使劲蹦哒,直到把端坐如山的近侍拉得无可奈何地依着她往后倒去,然后双双躺倒在木地板上。

 

出于不压着她的考量,他很快翻了个身用双臂撑着身体把她压在了下面。前一秒还得意洋洋闹个不停的人儿终于噤了声,因为对目前状况产生了一点危机感而瞪大了双眼回视着他。

 

深情凝望总维持不过3秒。

 

头发被拉扯了一下,他皱起眉看着破坏大好气氛的家伙,一把揪住她的衣襟拉开,随意绑起的夏季浴衣的腰带就那样被扯得松脱开来。把那双事到如今才知道要摆出自卫姿态的手拉起压在头顶上,这才看到她没了遮掩的脸早已红得快要冒烟了。

 

“——要娶我是吗,那么请问您付得起多少聘礼呢?”

 

“没没没没有我什么也没有…….”她结结巴巴地摇着头,对他直白的注视既想躲开又情不自禁地移不开视线。还有,双臂被这样强制地压着真是有点发酸啊。

 

“您只需发誓对我不离不弃,”他用另一只手再次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迫着处于羞涩混乱状态的她和自己对视,“能做到吗?”

 

无限贴近的神明的容颜,并不像往常那样温和得任她怎么放肆也不恼不怒的样子,反倒因为过分认真而显出几分不近人情的严厉来。她呆呆地点了点头,感觉到他的气息吹拂上自己的耳际,带着温度的双唇紧贴着她的耳廓一开一合。

 

“说谎。”他说。

 

“诶?”

 

隔着那层骨头和血肉去亲吻胸腔中跳动的鲜活心脏。声音,气息,温度。存活的证明。不会成为沉睡于冰冷水底的亡人。

 

她不明白那层深意,羞涩地半推半就任由浅青色发丝在自己的身躯上流泻。男人的抚触带着些许泄愤意味的粗暴,大约是被她的任性激得没了耐心,动作间给她带来隐隐的疼痛,她都满怀欣喜地承受了下来。痕迹深深浅浅俱是被爱的证明,没有理由不感到开心。

 

“......谎言也好,再多欺骗我一点也无妨……”

 

“?”耳里听着他意味不明的低语,她在极度困倦中抬眼看了看窗外夕烧瑰丽的天空,“真美啊……”

 

大抵所有美好之物都是遥不可及的。

 

江雪将她伸出去的手臂紧紧握住收了回来,抱在怀里再也不愿松开分毫。

 

………………..

 

时间久了她会缠着他问清光什么时候回来,远征部队什么时候回来,短刀们的夜战是否平安顺利。江雪编不出所谓的出阵安排表,只是天天哄着她,大家就快回来了。

 

还是您不愿意和我生活?

 

她连忙极力否认。

 

近来被他宠得无法无天,就连骑在他的脖子上坐肩车也不会惹恼他,顶多皱眉哄两句“不雅”“破廉耻”,但是挨不过她撒娇,最后还是会乖乖向她低头。说是百依百顺也不为过。但唯有些戏言,不管无心还是有心,是绝不能对他说出口的。再怎么任性也不能以“讨厌你”“不要你”相要挟,否则接下来的两天里只能稀里糊涂神志不清地在床上度过。言而有信的神明相当喜欢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权威。

 

其中有条重之又重的规则,就是绝对不能离开他视线能及的范围。没什么不好的,能被这样重视着,不就代表自己是被深爱着的吗?

 

只是总感觉有什么不对。

 

那天她在田地那头的竹林里看到了某样东西。跑出去只是为了捡回被风吹出去老远的衣裳,——他还在屋里抄写经文,只叮嘱了一句不要走得太远便由她去了。最初那件衣裳并没有被风吹得多远,她回头看了一眼毫无动静的内室,觉得他一时半会也不会走出来,稍微走远一点无所谓,反正马上就会回来了。捡了那件衣裳,远远地就看见野地那边有样眼熟的事物。走近一点看了看,果然是江雪的袈裟。

 

难怪这段时间以来都没有看他穿过出阵服,原来是遗落到这个地方来了?一路小跑步过去,拽了半天也提不动那件表面是袈裟实际上是防具的衣物。怎么办才好?不带回去不行,可是出来有段时间了,他一定会找过来的吧……在被责备之前,要赶快……

 

“嗯?这是什么?”她抛下了提起一角的袈裟,被自己头脑深处突然冒出的奇怪影像吓了一跳。

 

眼前逐渐浮现出一个黑影,身形和她相当,模糊的面容上挂着隐约的浅笑,对她伸出了黑雾聚集而成的手。

 

奇怪的是她一点都不觉得害怕,下意识就把手伸了过去。

 

两手触碰到的一刹那,那人身上的黑雾被风荡去,少女模样的脸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样子——

 

“啊————!!!”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没事了,已经没事了——”

 

“是我啊,长着我的脸的幽灵——江雪,她要我去死——”

 

刚刚被他从水里捞出来的人经过一番挣扎,身体和神志都紧绷到了极点。遑论在瑟瑟寒风中全身湿透泡在水里的狼狈模样,看起来倒更像她口中描述的幽灵。

 

“没事了,不要紧的……”他一边安抚着受溺水惊吓而极度不安定的人,一边抱着她踩着水底尖锐的石块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岸边走去。

 

“她要我去死,她要我去死——不对——她——”

 

因为受惊失控而过分高昂的语调突然就平和了下来。

 

“……不对……她就是我啊……江雪……想要死去的人是我啊……”

 

她抬起头来,分不清布满水痕还是泪痕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绝望的笑容。

 

————————————

 

“是我太自私。是我要求你将我神隐起来,到了最后我却想抛下你一走了之,对于这样自私的我,你为什么还是不能放手?一再地原谅我忍受我的任性,让你做到这个地步,我也很痛苦!”

 

“已经够了。”

 

“不要管我了!”

 

他收回了被她打掉的手,垂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脸上却带着淡淡的笑。

 

“……说话啊!你在笑什么?!”她向前跨了一大步,粗鲁地推了他一把,分神中的人没有防备地被她推得往后跌坐在杂草丛生的地面上。

 

他抬起头来,用青蓝色的双眼看着她,依旧笑得温和。

 

“笑什么?!我问你在笑什么?!回答我啊!”本来对自己的将他推倒的行为还有点愧疚,但看到他意味不明的笑容,那份微小的愧疚却马上被心底熊熊冒起的无名怒火取代了。

 

“……我在想,时间过去得还真快啊。”他低头看了一眼被地面碎石硌痛的掌心,一一竟然流血了。

 

上一次流血是什么时候呢,最后一次出阵,都是些已经久远得想不起来的往事了……然而第一次出阵,第一次受伤,第一次流血的情况倒是记得很清楚,因为那时她担心得哭了。哭得很厉害。要哄这个爱哭的女人可真是件难事,远比战斗要难得多了。数十,数百年以来,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究竟是怎么过来的呢?

 

竟然还觉得不够长久似的,认为时间过得很快。

 

她捂着自己的脸,身形不稳地步步倒退,指缝间透出睁圆的眼睛,泪光闪烁间显出几分狂乱来。

 

“哈……哈哈……对呢,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过去了数百年……还真奇怪啊,人类能活那么久的吗?啊?”

 

往前伸出了手,隔着这样的距离,仅仅是那么一点距离,却又无论如何都够不到她。无可奈何。

 

“不要靠近我!”

 

“不要丢下我。”

 

她的抗拒他的乞求,在那么默契又那么冲突的一瞬间重合在一起。

 

反应过来自己几乎是在告白的瞬间就被毫不留情地拒绝,他摇头苦笑了一下,“……面对着你,我只好认输了呢。”

 

“铮”的一声,那把名为“江雪左文字”的刀被抽了出来,线条俐落优美的刀身甫一出鞘便有种肃杀之气。尽管已经数百年不曾斩杀过任何敌人,锃亮的刀锋看起来却有种随时能将万物一刀两断的气势。

 

“……你要干什么……”

 

他歪着头看着她,笑容未减,却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喉咙,“如你所愿吧,让我来结束一切,只要我被破坏掉,你就能获得自由了。”

 

“……啊……啊……啊啊啊啊一一不准你威胁我,我不会动摇的,我不会一一让我死掉,江雪,我求你一一”也许是被他执刀自创的举止吓着,她万分惊恐地掩着面,终于无法面对,只想就此逃离。

 

思绪飘忽,也听不见她说了些什么。也许是下意识里拒绝去理解那些话语。为了阻止抬脚想要奔走而去的她,下意识地就抓住了她的脚腕,将她拉得重重摔倒在地上。

 

摔得重了她哭了。抬起双手掌上是被碎石硌出的伤痕,她看着自己的双手扁着嘴,哭得那么委屈,那么可怜,像个失去了所有的孩子。即使没有摔倒她也会哭。就像从前那样去哄爱哭的孩子,将她抱在怀里好言相劝。不哭,不哭,想要什么都给你。爱吃的东西也好,睡到日上三杆也好,甚至去远足。无论怎样都好。

 

固执地挽留不应存续的幸福,终于由神明墮落成冤魂不散的怨灵了吗。无名的悲呛扑天盖地压得他近乎窒息。天地间空无一物,惟有肝肠寸断的哭声充塞整个空间,昭阳初升,黄昏日落,苍茫无边皆是步步溺毙的苦海。

 

哭得累了她抽抽噎噎地晕睡过去,手里紧揪着他的长发不放,直把五指都缠绕得失了血色。这是何等深重的哀怨啊。江雪看了看她沉睡时神情终于变得放松下来的脸,泪痕闪闪烁烁,一片冰凉。空着的手摸到的本体的刀刃,也是一片冰凉。拿在手上掂了掂重量,刀尖一转对向了怀中人纤细的颈脖,然而正如他所料想的那样,除了一道轻微得只稍稍溢出一点血迹的小伤,他根本无法下手贯穿爱人脆弱的咽喉。无数次遵循她的祈愿想要给她一个了结,又无数次地失败,无数次地重复体认到自己的无力。然后不可避免地日渐癫狂。

 

也罢,重要之物从来不是用来亲手毁坏的。珍而重之地保存起来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一次,等待的时间依然漫长。不过她还是又一次睁开了双眼。

 

“……嗯?今天的近侍是江雪吗?”她揉了揉惺忪睡眼,面带浅笑向他道了早安,“今天就麻烦你了喔?”

 

“……如您所愿。”美貌的神明微微一笑,对她躬身伏首。

 

窗外的庭院,瞬间花开成锦。

 

………………………………

 

总之就是婶婶从沉睡中醒来→失忆后重新和江雪相恋→发现自己被神隐的事实→求死不能→发疯沉睡→醒来失忆的无限循环。写完好郁卒。我为什么要虐自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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